肛瘘图片

首页 » 常识 » 常识 » 王朝军以大鱼的模样为例看浦歌的小说创
TUhjnbcbe - 2022/5/27 13:05:00
北京酒渣鼻治疗医院 http://pf.39.net/bdfyy/jdsb/210310/8733703.html
医院订阅哦!图片:作者提供
  王朝*,男,笔名忆然、正石。青年文学评论人,山西省作协首届签约评论家。曾任中学教师,后历任《名作欣赏》杂志社编辑、首席编辑、副主编,现供职于北岳文艺出版社。在《文艺报》《*河》《创作研究》《都市》《山西日报》《太原日报》《新作文》等报刊发表文学评论及散文数十篇,现为《山西日报·文化七日谈》和《*河》杂志专栏作者。以《大鱼的模样》为例看浦歌的小说创作


  浦歌的小说创作,我以为,是我近年来见到的一种非常具有独特性的小说写作方式。下面我将以他的一篇代表作《大鱼的模样》为例,作以分析。


  据浦歌说,《大鱼的模样》是他的一篇旧作,大改之后,成了现在的模样。以前是什么样子,我没有看到,也不想看到。因为,既是大改,必然有作者的考虑,生活经验和阅历审美的变动,会改变一个人许多,通过小说想表达的,也愈加清晰和丰富。不知趣地将旧作拿来对比,或弄巧成拙?我是有这方面的顾虑的。那就索性掩耳盗铃一把,因不闻前者之旧,故权以后者为新。(而事实上,浦歌强调是“大改”,不正意味着这层“新”吗?)基于此,我下了前文的判断:浦歌凭《大鱼的模样》,完成了他写作道路上一次质的飞跃。

“典型”情境
  浦歌,原名杨东杰,山西日报文化部编辑,山西文学院第五批签约作家,目前就读于中国人民大学创造性写作专业。年起发表《某种回忆》《圣骡》《看人家如何捕捉蟑螂》《盲人摸象》《叔叔的河岸》《合影留念》《孤独是条狂叫的狗》《狗皮》等中短篇小说10余篇,年发表长篇小说《一嘴泥土》,年,《一嘴泥土》入选“三晋百部长篇小说文库”,并由北岳文艺出版社出版。拟于明年初出版中篇小说集《孤独是条狂叫的狗》、短篇小说集《圣骡》。长篇小说选题《游荡》入选了年山西省作家协会重点扶持项目。


  小说选取的空间是窒塞的:京城最好的治疗癌症医院的旧楼的一个普通的病房。五个“的”,其实是一层层缩小了我们对故事发生地点的认知,将我们的视线牢牢收束在这个只有二三十平方米的狭小空间内。而在这个空间内住着的,又大多是患有癌症的病人。接下来的并没有多少故事性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而时间呢,似乎也并不长,一天,两天,或几个小时?总之我们无法确认从开始到结束,表盘上的指针究竟走到了哪里。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对时间依旧在线性流动的判断,只不过,这流动慢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恰恰也是作者希望达到的效果。


  比起空间的窒塞与时间的怠钝,心理气氛的极度沉抑恐怕是最压迫人的所在。疾病带来的痛苦是身体上的,可能跨向死亡或深知必然走向死亡的痛苦则是任何人都无法轻松面对的,尤其是因患有同样性质的恶性疾病,而聚集在这个普通病房中的普通人,他们
  空间、时间和心理,这三者共同构成了小说《大鱼的模样》的典型叙述情境,如果可以称为“典型”的话。(需要强调的是,我这里用“典型”一词,并非是想用恩格斯所谓“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来规束它,且这篇小说所表现出来的审美特征也不是如此简单便可阐释清楚的。)


  应该说,这种对典型情境的有意或无意的营造,是促使浦歌走向一个新的写作高度的重要基石。为什么如此说呢?从近年浦歌小说创作的纵向对比中,或可多少见到些端倪。比如《叔叔的河岸》(《*河》年第4期)里环境、人物与内心波动的某种神秘而令人惊悚的联系,《孤独是条狂叫的狗》(《*河》年第6期)中那梦魇般的孤独感,《狗皮》(《山西文学》年第11期)中父亲难以捉摸却适时发作的胃溃疡。这些元素以往分布在作品的不同角落里,时隐时现,时强时弱,但到了《大鱼的模样》,则皆是以强势的姿态显现,且运用得更为集中和老练,不同元素的契合度也非常高。


  小说一上来便是刚做完肛瘘手术的小卫忍痛向病床上挪动,由此引出了病房中其他几人:同为病号的中年东北人和三号病床上的老人,以及东北人的妻子、老人请的女护工、陪侍我的莲姨等。在这个混杂着病人、家属和陪侍者,乃至时不时穿梭于其中的护士的病房中,对病痛的呈现远要比对父亲(《狗皮》)胃痛的刻画更为密集和细致;而在病痛折磨下,病人所切身感受到的孤独与恐惧,自然是“我”(《孤独是条狂叫的狗》)所无法比拟的;充满着压抑和沉闷氛围的狭小空间内,那种对未来生死的不确定性所带来的心理的微妙变化,也极大地超越了将自己埋在土里的叔叔(《叔叔的河岸》)对人生和自我的逼视……如果说,这不是浦歌的苦心孤诣,那就是造化弄人,一双看不到的手此时此刻疏通了过去与现在、此岸与彼岸。由此,浦歌得以将他的写作才能发挥到极致。

指涉什么浦歌书影


  如同小说中人物命运的不确定性,浦歌小说的主题也具有不确定性的表征。杨遥将给《叔叔的河岸》撰写的评论文章定名为《飓风的中心是什么》(《*河》年第4期),我想,其原因大概亦出于此。《大鱼的模样》中,作者在指涉什么,并不明确。如果非要明确,小说中有一句话用在此处,倒是比较合适:“痛就像是一种背景音乐,没有痛也会有痛的空白——那是特意为马上到来的痛留下的位置。”小说所要叙述的,即是处于痛的背景之中的痛或没有痛时的痛的空白。无论是背景还是空白,痛无处不在。它附着在人物的身体、行为、语言、心理,甚至是看来与痛毫不相关的物体上。


  前几处均好理解,比如三号病床上的老人,手术前并没有戴帽子的习惯,手术后,却整日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即便是上厕所,也要找帽子戴上。他可能觉得戴上帽子才会减弱对病情的担忧和恐惧。再比如小卫测体温发现自己的温度竟达到三十七度六,随之便怀疑是医生给他做手术时没有换刀具,拿水洗洗就用了,而且还振振有词,说是亲眼看到的。这说明,他对体温升高极度敏感,已经生成了某种幻觉。东北人夫妻对儿子刚出生时差点没命,以及捕鱼情景绘声绘色的讲述,则愈发加重了病房中本就沉痛的氛围。


  与人相比,关键在物,在痛与物象的联系上,无疑,作者准确地找到了二者惺惺相惜的纽带。小说中,作者并没有简单地通过物的描写去影射,而是不厌其烦地精雕细琢,力图将物的表里和它们的变化以特有的方式呈现出来。旧住院楼里吱咔作响的绿色旧电梯,呈锐三角形的可以转圈的走廊,废弃的十五、十六层,太平间的入口,缓慢下行的滴液,日本进口的方形控制器。这些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物体都在空白处延续着痛,加剧着痛的过程。


  作者如此执拗地写痛,当然不是无的放矢。他要将痛渗入文本的骨髓,以此为痛的彻底消失做准备。也就是说,痛从病人的肉体和心灵放大到周遭乃至无限的时空中后,人便无法感知到痛了。痛由具体而抽象起来,它成为一个概念,一个名词,一个人们可以随意谈论和调侃的话题。浦歌在创作谈中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病房里有时会洋溢着其乐融融的氛围,他们谈论各自的病,那些病名如同已经消过*一样,在他们口中丝毫不具备威慑性,就像只是在议论各自的感冒症状。”这一发现在给浦歌带来巨大的困惑的同时,也促使他回过头来究索其缘由,捕捉这种看似反常现象之所以出现的蛛丝马迹。所以他并没有放过任何可以观察的点,哪怕是再小的点,都有可能成为痛的消失过程的佐证。事实证明,浦歌是成功的,他在发现并叙述这些点时,形成了许多碎裂的主题,也造成了文本指涉的多义性。这一切全都发生在痛存在与消失的过程中。


  至于这些碎裂的主题具体指什么,我还是不必展开来吧。原因有二:其一,这不是本文叙述的重点。其二,读者自会从小说中得到较为明确的结论。

意识流与上帝视角王朝*参加作协会议


  浦歌的小说不是很快就能读完的那种,酣畅淋漓更不可能。他总是让你在阅读过程中,停顿,停顿,再停顿。这的确是一种对我们既有阅读经验的挑战。在崇尚快餐化阅读的今天,已经很少有人愿意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写作,更多的恐怕是驾轻就熟的现实主义文体的广泛实践。上世纪90年代的先锋实验在昙花一现之后迅速式微,并被绝大多数作家轻易抛弃的事实,也无可辩驳地说明了具有强烈现代主义文体特征的小说,对国人来说已无多少魅力和市场。所以,猛然间读到浦歌的小说,一开始还是很不适应的,但渐入佳境后,却让我们的身心为之一振。原来小说可以这样写,原来并不是我们没有读过这样的小说,而是我们的感觉迟钝了,不再愿意接受这样慢节奏的,缺乏戏剧性和故事性的有意识流倾向的小说了。


  是的,意识流。这是被大名鼎鼎的普鲁斯特、伍尔芙和乔伊斯发扬光大的小说文体。浦歌受几位大师的影响之深,在《大鱼的模样》中便可一览其盛。普鲁斯特“追忆似水年华”式的交叠铺陈,伍尔芙“达洛维夫人”式的极端情感书写,乔伊斯“尤利西斯”式的联想和跨越。这些都被浦歌吸收了过来,重新来构建他所理解的世界。


  首先是对潜意识的深度发掘和表现。这得益于浦歌所采用的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总体来说,病房中三个病人是叙述的核心。小卫、东北人、老人,他们对病痛和自我心理的认识,均是出于本能的应对。“他已经发现不了患病之前之后的区别,这只是一个新的现实,他依靠自己的本能和智慧正在应对它给他带来的伤害。”在创作谈中,浦歌如是说,在文本中也是如此。拿小卫来说,他起初决定治疗痔疮,是“欣然”的,因为S医院新住院楼优雅的服务和设施吸引了他;随后当他被打发到旧楼时,巨大的心理落差开始让他变得沮丧和失望;做完手术后,病痛又催生了焦急和羞愧;体温骤然升高,医院的不信任,甚至产生了手术刀滴血的幻觉。而其中严格依照小卫意识流动顺序出现的锐三角形的走廊、太平间入口、废弃的楼层、插在老人身上的滴管,又让他在错综复杂的感受中走入了迷宫一样的情绪体验中。


  其次是心理时间的强化和延伸。传统的时间观念被打破或隐藏,随人物意识流动的心理时间唱起了主角。在我们看来应该是极短的时间内,却在人物的心理上被无限拉长、延宕。比如滴液,在第三节的开头出现时,输液袋里只剩下亮亮的一线底端;到第四节的开头,滴液方全部顺端口流进软管;接着中间凸起的小管也空了;直到第四节的最后,小管下部的液体马上消失的时候,护士突然拧紧下部的滚球,换上新液体后,滴液这个物象才基本隐没在小卫的视野中。而在这其间,却发生了很多事:小卫观察老人的物品,东北人写字,希望看到老人液体滴尽造成某种后果,护士发体温计,以及对东北人第一次出现在病房时的回忆。在此,小卫心理反应的时间长度与小说的叙述长度是等同的。这就让我们有足够的余裕去感受人物心理意识的具体流动过程。


  此外,便是无处不在的象征、隐喻手法的运用。这一点,在前文已经多有涉及,比如物象与痛之间的那种神秘的联系,当然,对物象描写的精细来自于作者深入准确的观察,隐隐之间的联系也离不开作者充分的心理感知。最大的隐喻莫过于小说末尾那条千斤重的大鱼,它是东北人提到的一个带有明显荒诞色彩的故事的主角,竟成为小卫想象中真实的情景,而且有模有样地游过来。待到鱼被拖上船板,小卫再次将注意力回到水中时,他发现了另一条鱼,而这条鱼却是自己。因为,前面又出现了一条鱼。


  究竟有几条鱼,只有小卫才能知晓,或者小卫想象中的鱼永远没有真实的模样,他只不过在努力看清大鱼的模样的过程中,寻找着其他的东西。

结 语王朝*在“作家评论家对话会”上发言


  在写此文之前,我曾将阅读这篇小说的第一感受通过
  你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写作对象中,让阅读你小说的人为能够体验到这个过程(不是文字内容的过程,而是叙述呈现的过程),而自觉隐遁在了感官之外(感官能触到的无非是物质化或情感化的世相)。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种“上帝视角”,但用“视角”来形容似乎仍脱不了“角”的局限。你不是上帝,可你拥有上帝之手。


  或许我的评价有些主观了,但这确实是读完《大鱼的模样》后,急切想去表达的。我甚至想想将诸如《大鱼的模样》一类的意识流小说统称为“病样文学”,因为文学和疾病在意识流小说创作中的关系最为紧密。


  总之,对浦歌及其创作投以更多的

1
查看完整版本: 王朝军以大鱼的模样为例看浦歌的小说创